文艺范至此走到一个地方。
——题记
曾经,有人认为写东西是技术活,我的看法写进《技术 活》里。
柏拉图文艺对话集卷首《伊安篇》,论述的就是诗从哪里来。
伊安说他只会朗诵荷马的诗歌,而对其他诗人的作品没有感觉。
苏格拉底恳切地说明,诗人们没有独自享用的题材,读者会对某个人、某个作品出现感觉,并非是因为技艺。
理解作品如果凭借的是技艺,那他应该对一切人类作品都能解读。因为它们具备共同的一致性。
那为什么有时单单对一个作者产生极大的共鸣呢?
是灵感。
就像磁石一样。不仅能吸引铁环本身,而且把吸引力传给铁环,使得它们也像磁石一样,吸引其他铁环。
凡是高明的作者,都不是凭借技艺做成优美的作品,而是灵感。
就是我常说的灵性。这是一个人最宝贵的地方。
超出美貌,智慧,财富,一切。
我喜欢一个作者,亦或谁喜欢我写的,无不是因为文字连接了共同的情感,并且将这种情感升华,定格,记录,留下。
于是它总能被一再回味。仿佛这个人写的,正是我想表达的,只不过他表达得更好。
卷二卷三,论及美的教育,就更为重要一些。
一月份读到朱光潜,那是上半年最值得书写的经历之一。
但何曾想过,将这点“小事”追踪溯源,竟然能拉到古希腊去了。
嗯,《柏拉图文艺对话集》的译者正是朱光潜。现在想想,他的学说必定从此中来。
看书证明了这一点。
现在说到文艺青年,恐怕绝大部分意指矫揉做作,不切实际,无病呻吟。
但你道,好的文艺不是这样的。
就连我自己已极少看到这样的人,读书,记录,言之有物;欢喜,学习,逐渐深厚。真的把生活当做一件幸事去感恩和满足。
但极少不代表没有。
自我国文化里,我幸运地知道,“以文化为修行的人,修的是朝阳初起般的新鲜与活力”,有太多的作品赞美着善,美,真。
苏格拉底说,善不是一切事物的因。它只是善的事物的因。
最完善的东西最不容易受到外来影响的变动。最智勇的心灵最不容易受到外来影响的扰动。
好比语文的美,乐调的美,节奏的美,都表现好性情。
所谓好性情,不是我们通常拿来恭维愚笨人的那个意思,而是心灵真正尽善尽美。
倘若自觉接触优美的创作,像住在风和日暖的地带,四周的一切都是有益;
在清幽的环境里呼吸清新的空气,不知不觉从小被培养起美的感受,培养融美于心灵的习惯,是不是最好的教育?
由此,他自然能敏捷地看出一切艺术作品和自然的美丑;看到美的事物,就会赞赏它们,很快乐地把它们放在心中,作为滋养;因此自己的性格也变得优美欢欣;到了智力发展以后,他又亲密地接近理智,因为这种美育已经让他和它很熟悉了。
我承认,看到这里不由笑了。苏格拉底真是理想主义者啊。
只是,谁能抗拒这理想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