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中不能寐


新书还没到,得闲评下这一本。

本篇关于阮籍。竹林七贤起码写过三次了,再来。


第一句我就很喜欢:

最好的音乐,往往是没有具体名目,且浑然一片的。

最好的举例,就是古典音乐,比如莫扎特和巴赫,作品是编号的。

如果聆听一首标题音乐,比如《天鹅》,《春之歌》,就像是做一个有计划的郊游,

而如果听巴赫,哪怕只听一个片段,就会觉得整个春天轰然而至。


最近正在和朋友讨论音乐的雅俗,什么是雅乐,显而易见。

谈音乐,是为了谈诗歌。

最好的诗歌,常常也不具名。

阮籍八十二首《咏怀》,其一曰“夜中不能寐,起坐弹鸣琴。”


lofter上有个热门活动,讲“对一个文手来说,最高兴的是什么”。

有人答是读者的肯定。——那诚然会高兴。

但远远不是最高兴的,甚至在书写完成前,是不必考虑到的。


那么,是什么呢?

格非曾有一段谈论写作的话:

写作是秉烛夜游,你只有写,天才会一点点亮起来。也许并不是完全知道要写什么,才动笔。通过写,我们最终发现了自己。

此话中的。


对一个文手来说,最高兴的是独特的思考,斐然的文笔,写出的是让人恍然的文字。

一个人从自我跋涉,到达理解的彼岸。——用格非的话讲,那时“天才会一点点亮起来”。


而”夜中不能寐“的时刻,只属于创造者本人。

这样的古今交汇,令我在深夜中,好似听到阮籍的鸣琴。


很喜欢咏怀诗中的这一首,“平生少年时,轻薄好弦歌。”

语言简约凝练,眼前就像出现一幅杨柳氤氲的画面,青衫白马,且行且歌,逍遥自在。

另有“西方有佳人,皎若白日光”,都好,不过我想改掉“西方”,哈哈。

这一首有《洛神赋》的奕奕神采,在深夜的书房竟像会发光一样。其实也真的是致敬《洛神赋》的作品,洛神之于东阿,就是在西方。


再用一句咏怀作结吧,“嘉时在今晨,零雨洒尘埃。“

对喜欢阅读,喜欢写作的人来说,这段晨光,就与最喜爱的事有关,

秋雨过后,空气净洁,留下一段清澈的记录,都是生命中的美景良辰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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